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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派人取了裏頭的名貴藥材,今兒紫衫服了夫人的命去藥房裏照往年一樣去取些補藥,為老爺回來做準備,可誰想,裏面最名貴的一些,被人取了去,如今府裏是沒有了,再添置可要到外面去購置,而這寒冬的,怕是其中一些藥,帝京街上的鋪子裏也是沒有的。”

這一番話下來,涼暖總算知道,這藥房缺了藥,便將矛頭指到她這個病女身上來,巧也巧的是,她的確去過藥房那兒,更巧的是,她也的確吃了些名貴補藥,這股屋子裏濃濃的藥味,恐怕是躲不過這兩個常年侍奉落華院的丫頭的鼻子。

小玉一聽,自然也是急了,她那藥,明明是青雲院裏的青風哥哥送來的,說是二少爺贈與的,怎會變成是小姐從藥房裏拿的呢!

“紫衫姐姐,錯了,錯了,小姐吃的這些,都是二少爺送來的,可不是藥房裏取來的!姐姐怕是搞錯了!”小玉趕緊解釋,畢竟這藥是從她手裏接過來的。

“誰知道呢?二少爺平白無故地為什麽要送五小姐這些名貴的藥物?”綠舞又插了一句,艷美的容顏上眼睛翻了一番,心裏還想著,這嫡庶分明,二少爺又怎會給這無權無勢的五小姐送藥,還不如送了自家母親呢!

“小姐…。”小玉回頭看涼暖,卻見涼暖正放下手中暖爐,系緊了圍脖,

“我吃的藥,究竟來自何處,相信去了華園,參加家宴之時,便可知道。”涼暖的聲音有些冷,

她瞥了一眼那目中無人的綠舞,眼神冰箭一般的寒涼,看來這名貴藥材還真是吃不得!

家宴之時,二少爺會來,屆時詢問一聲便知,另外,她也想趁這次機會找找看那一次曾在假山後見到的茍合男女,原本想正式家宴時找尋的,如今這次一並找了去。

紫衫點了點頭,做了個請字。

……

天色有些昏黃,斜陽照過來的餘暉,令涼暖身上蒙了一層薄薄的淡金色的光澤,將那素白的披風也是襯得暖了些。

到了華園的時候,裏面陸陸續續來了些人了,紫衫繞過他們,一下帶著涼暖去華園裏面找榮華夫人。

“哎呦~小心些,別撞到了我家夫人。”

涼暖抱歉地移開身子,那夫人看去也是好說話的主,身子纖細,面容柔美詩書,給人感覺很小家碧玉,全然不像是已經生養了如今年十九的三少爺和年十三的九小姐的婦人。

華園裏掛了些燈籠,涼暖一側眼,便被一道金光閃了眼,

她回頭看去,便看到柳姨娘頭上簪著的一支金色蝴蝶簪,微風中搖曳生輝。

【016】金色蝴蝶簪主人

更新時間:2012-11-17 11:50:49 本章字數:4014

那支簪子看去金貴而又輕盈,蝴蝶雙翼翩翩若飛,鮮活生動,但別在這樣一個弱柳扶風而美麗的少婦頭上,卻顯得怪異了些。嘜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她身上穿的是水綠色繡梅毛邊絨繡長裙,脖子裏圍了一條白色絨毛圍脖,妝容幹凈透徹,給人感覺溫雅文靜,正是頭上那金燦燦的蝴蝶簪子,毀了她今日這一身素雅裝扮,顯得俗氣了些。

也讓涼暖忽的記起,前幾日在假山梅枝下面窺見的那副場景,其中,便有一支金燦燦光閃閃的蝴蝶金簪。

“涼暖見過四姨娘。”

涼暖突然就側過身,對著柳氏福了福身子,

“原來是暖姐兒,快些起來吧,聽說前些日子染了急病,如今怎的了?身子可還好?”

柳氏的聲音水柔水柔的,內裏帶了些媚氣,卻令這聲音更顯滋味兒,聽著許是男人都會心癢癢。

是了,那日假山梅枝下聽到的嬌媚女聲,便是這聲音,雖然那日聽到的更媚更水,但那日那樣的情況下,她不特殊也難了。

涼暖見柳氏對自己笑得溫婉可親,柔美的臉蛋上絲毫不見任何那一日對自己的不滿與厭惡,笑眼彎彎的,任何人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如水女子,涼暖又記起,這柳氏在連府後院,一直循規蹈矩,為人在各姨娘之中還算是最為和善的,從不惹禍端也不高傲驕縱。

如今一想,這院子裏的女人,哪一個是簡單的,否則,這文弱柳姨娘也不會為連府繼二少爺之後,立馬生下三少爺,還生了九小姐。

不僅不簡單,估計這柳姨娘還是最膽大的,竟與府裏其他房的男人私通,就是不知是哪一個了,這大院子裏,還有四脈,二老爺到五老爺,誰有福氣,上了這麽個體態風韻依舊的女人?

不過,她倒是奇怪的是,那日明明見得她與人私通在外,可那方師傅的確又去了楊柳院,這一前一後,真不知這柳氏是怎麽安排妥當的,也是很有手腕啊!

“涼暖謝過四姨娘了,這幾日涼暖身子恢覆的不錯,便過來參加家宴了。”

涼暖自然不會將榮華夫人親自派人要她來華園的事情告知她,只這麽回答著,紫衫與綠舞在涼暖身後一些距離,見她與四夫人說話,也沒阻攔,只是綠舞神情有些不耐煩,要說些什麽,卻被紫衫拉住,綠舞回頭瞧見紫衫對她搖了搖頭,便也做罷。

“那今兒就好吃好喝些,與柳姨娘坐一塊兒,雲妹妹走了後,好久沒見著暖姐兒了,怪想念的,我家夢如丫頭今年也十三了,暖姐兒可常來楊柳院裏與夢如姐妹兩說說話。”

柳氏拉著涼暖的手,說著一些體己話,朝前面一個如今已生的亭亭玉立的黃衫丫頭指了指,涼暖估摸著,那就是她的九妹妹,連夢如,似乎這九妹妹性子膽小羞人,是以她除了家宴,也沒見到過幾次。

“等過些日子天氣暖和了,涼暖這病也徹底除了,便會去楊柳院與九妹妹一起說說話,下下棋。”涼暖也笑得眼瞇起,清透秀氣的臉看去一臉誠摯,不過卻輕輕拂去了柳氏保養得極好的手,“夫人找我有些事兒,涼暖便不與四姨娘多說了。”

柳氏像是這才看到涼暖身後的紫衫丫頭與綠舞丫頭似的恍然大悟,柔美的臉蛋浮起一抹淺笑,“那你便快些去吧。”

涼暖折過身子,臉上的笑便隱去大半,此時晚霞最是紅火時,照下來,將涼暖半邊臉襯得瑩潤光澤,另外半邊臉卻是隱在黑暗裏,顯得詭秘莫測。

呵,這楊柳院,必是要去的,這銀針淬毒之苦,也必是要報的!

紫衫對著涼暖做了個請字,便又領著她朝華園內屋走,家宴是在華園外堂,華園內屋則是女眷們休息的地方,最裏邊,則是榮華夫人專有的一間屋子。

柳氏在丫鬟扶持下,也往華園外堂走去,臉色表情依舊溫婉動人,柔得比水還要柔些,細腰豐臀的,即使是冬日也遮擋不了這份韻味。

“夫人,您為何要與這五小姐多說話,可都是說著她身上有急病!”柳氏身邊的大丫頭生的與柳氏一般,也是個柔美溫婉的丫頭,聲音一樣的柔,許是因為兩人在一起時間多了,便耳熏目染了,“喜兒,旁人不知,你還不知暖姐兒得了什麽病?”柳氏含笑側過頭,紅唇微啟,一語就是點醒喜兒。

那叫喜兒的丫頭心裏度量幾下,雖是不知為何夫人要與五小姐說了那麽幾句,還要五小姐來楊柳院裏頭做客,但她知道,夫人這麽做,自是有原因的,

何況,夫人的事,她不可多問,也不能多問。

傍晚的落霞已漸漸隱去,月輝漸漸揮灑,當落霞完全隱去時,涼暖恰好踏進了華園內院裏。

一進去,便見到了榮華夫人,她今日穿著正式,暗紅色的一品夫人服,上面還繡有翩飛鳳凰,許是因為是長公主原因,這一品夫人服還比尋常的一品夫人服要貴氣些,榮華夫人今日的妝容看得出也是精心裝扮過,淡掃蛾眉輕點朱唇,雙頰紅潤白皙,美婦人一個。

她坐在主位上,見涼暖進來,卻瞧也不瞧她,而是指了紫衫與綠舞,

“近日府裏的老鼠可是又猖狂了些?吩咐下人擺放的鼠藥可是準備妥當?”

“回夫人,奴婢也不知怎地,這冬日了,鼠輩還如此猖獗,不過奴婢早已準備妥當了,這一次,定把它們一個個地送上西天!”綠舞上前給榮華夫人捶了捶肩,聲音拔高了似地說。

羅素姑姑在另一邊給榮華夫人揉捏著,綠舞說話的當口,她朝下瞪了一眼涼暖。

涼暖在下面聽著,安安靜靜,也不搭話。

“暖姐兒,你近來身子可好,染得急病如何了?”榮華夫人忽然話頭一轉,將手中茶杯遞給羅素,便是開口,卻又不等涼暖回答,又說,“這連府儲備著的藥,可還滿意?”

後面這話,她說得便有些冷哼的感覺了。

也不知是紫衫和綠舞無意的,還是榮華夫人故意授意的,內院的門沒關上,傍晚的冷風吹進來,吹得涼暖也涼颼颼的。

“涼暖知夫人要涼暖來的意思,方才紫衫和綠舞已經與我說了,”涼暖福了福身子,擡頭看榮華,“涼暖喝的藥,皆是二少爺送來的,至於藥房缺的藥,另有其人,夫人一問便知,且前幾日涼暖也去過藥房,和那小廝還攀談了幾句,我若是取藥,那小廝也必是會知道的,如今缺了藥,卻怪罪到我頭上來,哼,夫人,這其中怕是有什麽蹊蹺!”

涼暖這一番話,不必前幾日回絕婚事之事的柔軟,而是字字剛勁有力,一聲一聲砸在眾人心上。

“吞了藥,五小姐的膽子也肥了不少…”

“綠舞!”

榮華作勢打斷了綠舞的竊竊私語,轉而表情一變,變得冷凝如打了冰霜似的,

“雲帆會給你這些東西?暖丫頭,你莫並不是開玩笑?!雲帆連我這個娘親都沒給,會給你這個只有血緣關系的庶妹?”

涼暖不說話,幾秒後擡起頭,

“家宴一問便知!”

涼暖心中確實盤算的好,但她沒有想到的一點便是,連雲帆可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主,這家宴不家宴的,還不是正式年底家宴時候,怎會真的準時到場,往年也是時來時不來的。

而榮華夫人是斷定了這藥就是涼暖偷得,正如她所說,她兒子連她這個目前都沒給,為何要給她?!

“時候不早了,走,去外堂!”

【017】家宴新收獲

更新時間:2012-11-17 11:50:51 本章字數:4685

外堂此刻也早已斷斷續續地來滿了人,都在各自被安排好的席位坐好,連嘯龍這一脈的來了多數,其餘四房分散在大房四周。嘜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光是大房這裏,就有二夫人蕭氏帶著連景,連伊香,三夫人王氏帶著四小姐連眉霜與八小姐連素素,四夫人柳氏帶九小姐著連夢如,三少爺連笙還未從軍中歸來,五夫人莊氏帶著六小姐連昔春也一坐好,七夫人齊氏帶著七小姐連沫秋,都已各自按往年一般坐好。

只等榮華夫人來,家宴開始,家宴時,也會與各房夫人商討今年連將軍回府時如何舉辦家宴一事。

“母親,您怎的才出來,雲揚在外邊可閑的慌。”榮華夫人一進外堂,裏面便安靜了些,小雲揚也是撲過來,看到身側的涼暖時,臉頰又紅了紅,他身上穿著大紅襖子,冬日裏看著特別喜慶,加上那圓滾滾紅潤精致的小臉蛋,兩只小髻紮著,活像個福娃娃。

黏著榮華夫人,時不時地瞥幾眼涼暖,大眼睛撲閃,稚嫩裏又有種可以的小古板,在涼暖眼中,真是可愛極了。

連伊香看到涼暖,心中又是一陣怒氣,一想到幾天後她就要出嫁了,簡直是心如死灰,又奈何不得她,捶胸頓足都不為過,他身旁的蕭氏原本還笑著的臉也在見到涼暖的一瞬,便是徹底拉了下來。

兩人耳語了一番,也不知在說些什麽,連景在一旁淡定自若地品茗喝茶,所有其他事皆是身外事,也不用管他的生母和親妹妹又在算計什麽。

“你哥哥呢?”榮華摸了摸雲揚的頭,掃了坐席一眼卻沒見到連雲帆,便開口詢問,雲揚黏雲帆,若雲揚自皇宮回來,必是會黏著雲帆的,此刻卻只見雲揚不見雲帆,看來…。

“哥哥說府裏悶得慌,出去尋樂子去了。”雲揚回答的老實,奶聲奶氣又故作正經地把雲帆說的原話都說給了榮華聽,惹得榮華夫人用手捏了捏鼻梁,拍了拍雲揚的肩膀,指了指他們坐的地方,讓他先過去。

雲揚自是依依不舍地松開抓著榮華夫人的衣擺,一步三回頭地朝卓席那邊他的乳娘那兒走去。

雲揚走了,榮華夫人把視線又轉回到涼暖身上,眼神裏覆雜難懂,“看來雲帆並不樂意與你作證啊。”她又瞧了瞧涼暖全身上下,

“夫人,身正不怕影子歪,您盡管叫來藥房方大夫和黃師傅,還有他們的徒弟,來意義與涼暖對峙!”

涼暖心裏很氣憤,她雖有謊稱急病,但貨真價實是被下了毒,這藥也是連雲帆送來的,她的確也吃了,但這和藥房丟失藥材一事何關?如此明擺著被人誣陷的事,不去反駁不去壓制,不是她涼暖的風格!

“紫衫,去叫他們來!”榮華夫人此刻心情已是比剛才平靜許多,方才知曉府裏名貴藥材全沒了時那瞬間的怒火,沖上頭頂到極致時,便是慢慢冷靜了。

諒她一個小庶女也不敢真如此做,但藥的確丟了,她倒要看看這府裏頭究竟是誰如此大膽!

因為此刻華園外堂人已漸漸到齊,外面掛上的燈籠都已點上,星光輝爍裏,幾個站著的人,如榮華夫人,如涼暖,就特別的引人註目。

小雲揚指著涼暖,又指了指他母親,問身邊的乳娘,“乳娘,五姐姐和母親這是怎的了?”

雲揚的乳娘是個豐腴的女人,生的也眉清目秀,她微微彎著身子,低下頭,“小少爺,奴婢也不知五小姐和夫人怎的了。”

雲揚聽了,皺起漂亮的眉,紅唇微嘟,“方才母親問雲揚,哥哥去哪兒,許是與哥哥有關?我得去找哥哥來!”

“小少爺,小少爺…。!”

雲揚從長椅上滑下來,就轉身朝華園外面跑,這個五姐姐看起來挺和善的,母親可別為了什麽事錯怪了五姐姐!

他雖不知哥哥去了哪兒,但可是知道青雲院裏有哥哥留下的貼身侍衛,去告訴了他,讓他找哥哥回來!

雲揚的乳娘在後面緊跟著雲揚,那小身板小小的,跑的倒是很溜。

…。

藥房的兩位師傅和他們的徒兒不多時就趕來了華園,來到榮華夫人面前,此刻榮華夫人是坐在外堂給她專門設置的一個坐席上的,不屬於一會兒吃酒時的坐席。

“方某(黃某)(阿宇)見過夫人。”方師傅和黃師傅帶著阿宇趕來,聲音裏還帶著顫氣兒。

“前些日子,是誰取走了藥房裏的那些藥兒?”榮華夫人看了眼神色尋常的涼暖,直接開口詢問這三人,如今外堂裏的妻妾孩子,各房的人,都是朝著這邊看著,若是她出了錯,這主母面子,這長公主面份,可被人小瞧了去,是以,

不管這連涼暖如何,她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那日師傅們不在,就阿宇在藥房呆著,來人說是五小姐派來的,便取走了那些藥。”阿宇聲音清冽,說話不含糊,一口氣兒便不帶顫地說完了。

以前向來這些藥是年底夫人來取的,從未有人來取過,可也沒明言說過,旁人不可取,是以,阿宇讓他人取了去,榮華夫人也說不得什麽,若說了什麽,顯得她小氣了。

“阿宇,你確定麽?那一日我曾派丫鬟小玉來過藥房,卻是不曾讓小玉取藥的,怎的一會兒子便成了我要人取呢,我若是要取,早前就讓小玉取了。”涼暖上前一步,雙眼直視那阿宇,好讓他看個清楚自己的樣貌,卻也使了眼色,

這小廝是個明白人,也沒奴性,必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你不是……”果然,阿宇認出了涼暖,自然記起那一日看手腕之事,臉色有些紅,止了口,半道又說,

“說起這,也蹊蹺,當時阿宇也疑惑了一瞬,可那取藥人很急,說是五小姐病重,便趕緊包了給了他。”阿宇說著,現在心下也是疑惑,那日來的就是五小姐,看來這取藥之人,並不是五小姐派來的啊,但五小姐又不明說她那日親自來過藥房,他也不能就這麽說了,想了一下,開口,

“夫人,如今五小姐這麽一提醒,阿宇覺得,那一日許是有人假扮了五小姐取走了藥!”阿宇低頭想了想,“取藥的人是個中年男子,應是府裏管家或是年歲長些的奴才,若今日讓阿宇見著了,阿宇定能記起來。”

榮華夫人的手塞在袖籠裏,淡雅的妝容,淡笑的臉,怎麽都看不出,她究竟怎麽想的。

月色逐漸上了柳梢,府裏丫頭婆子們正等待著榮華夫人一聲令下,這家宴即將開始,各房的人,也是來地差不多了。

遠在一邊的二房那裏的主位旁,兩人竊竊私語,不多時,便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潛出了華園,但來往人太多了,是以誰也沒看見,究竟是誰離開了。

“那你便在這院子裏走走,看看哪個人,面熟的緊。”榮華夫人站了起來,指了阿宇逛這華園,又說,

“人也該到齊了吧,你找著了那個人,那暖丫頭便無事了,但若找不到,暖丫頭能想法子找回這些藥材補品,我便不與你追究。若找不回,那我便給你找個婆家,這嫁妝,許是可以再添置一些補藥回來。”

其實涼暖知道,榮華夫人這麽聰明的女人,早已參透其中蹊蹺,卻依舊如此,只是下不了臺面,而她連涼暖恰就是那個臺階了。

“好,還望夫人記得今天說的話,涼暖沒做過的事,打死涼暖也不會承認。”她倔強地應下了,家宴過後,她還要去青雲院問個究竟,這贈來的究竟是什麽?!還要找個好時間去楊柳院走一趟,撒撒被針紮這源頭的郁氣!

卻沒想到,在青雲院那兒,又遇見了那日遇到的青衫奇怪男子。

不過,這是後話了。

此刻院子裏的人,總有那麽幾個心中是有些不安慌亂的,即使他早已將那‘面熟’之人給遣出了華園,看著那小廝來回走動,硬是按壓下心中焦躁,低頭飲了杯酒,蠟黃的面容也有些泛白。

榮華夫人揮了揮手,示意丫頭婆子上菜,一邊朝主位走去,涼暖也跟著要離開,既然來了,自然是吃些酒菜再走。

“大嫂,今年兒可有何新奇的東西?”朝前走時,看見一面容俊美好看的中年男子朝榮華夫人走來,他聲音低沈中帶了點兒不羈,還有些風流,涼暖走過他身邊時,還回頭看了眼涼暖。

“五弟,這往年府裏節目,大多可不是你想的,今年我可也得靠你多出幾個來!”隨後還聽到榮華夫人略高興的聲音。

涼暖姿態纖纖地緩緩朝該走的席位坐好,心中卻是冷笑著,

原來,楊柳院裏的柳姨娘竟是與五老爺連嘯霖相茍合,也是,五老爺可比她親爹小了八歲,體力自是不可比。

------題外話------

大家祝俺今天駕校理論考順利過!雖然是臺風雨天,也不知能否正常考試。

【018】巧獲婚事自主權

更新時間:2012-11-17 11:50:51 本章字數:6148

華園裏面有個小舞臺,是每次家宴時府裏小姐們上前表演的,此刻上面卻是表演著一出戲,是連府五老爺連嘯霖請來的巡游的戲班子過來演的,他們臉上畫著濃艷的妝容,卻精致好看,身上穿著艷麗的戲服,往臺上一站,又一唱,自是風華絕代。嘜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好!”榮華夫人拍手叫好,眼神不離臺上那些戲子,看她眉目和善,心情似乎不錯,仿佛將方才的事情早已忘得一幹二凈。

由於府裏老太君目前不在,是以這所有一切都是榮華夫人主持,左側一桌是連府幾個老爺坐的,右側則是連府大房的嫡子嫡女們以及榮華夫人坐的,接下來便是大房到四房的各個庶子庶女們坐的桌,按照身份地位往下排,再然後,才是姨娘們坐的席位。

涼暖坐在不偏也不顯眼的中間位置,因她屬於大房一脈,而她又是沒了姨娘的庶小姐,是以,便在不偏也不顯眼的中間位置了。

她坐下以後,小玉便在身後站著,不多時,涼暖便看到榮華夫人與五老爺耳語幾番,便有了這臺上的一出戲。

“小姐,你說那阿宇能找到取藥的人麽?”小玉見大家興頭與目光都在戲臺上,便稍稍彎了身子,有些擔心地問涼暖。

“不能。”涼暖夾了個鹽炒腰果吃,吃完嘖嘖兩下,才不緊不慢地回了小玉。

這發生在這外堂裏的事,有心之人早看見了,可不得趕緊讓這取藥人離了場子先。

天氣有些冷,涼暖忍不住哈了幾口氣,在這大晚上的在華園這麽大的外堂吃家宴,還一個個上菜等,實在有些繁瑣,若是以前娘在的時候,主仆幾人在屋子裏架起暖鍋就吃火鍋了,那火辣辣麻香的滋味,真是吃了便難忘。

小玉將涼暖不急不躁還一副懷念的模樣,心裏又是焦急了,阿宇不能找到,那小姐不是又要被夫人給指婚了!這二少爺也不在,一時半會兒也不可給小姐辯白。

小玉著急地,卻忘了一件事,指婚也不能立即指啊!這家宴又無外人,指給誰?明日早上去青雲院截下連雲帆,找榮華夫人說清了這件事,她便沒多少事兒了,這連雲帆雖不靠譜,但每日還是回府上住的,不會在外流連,這也是涼暖不會對其十分反感和如今篤定的原因。

涼暖掃了一眼依舊來回走來回辨認主子身後站著的老奴的阿宇,看見那少年嚴肅認真的模樣,微微笑了一下,轉眼卻又看見坐在她後面一桌的柳姨娘萬般姿態地坐著,連吃東西都如此柔弱美好,一顰一笑可都是小家碧玉似的討人喜。

她的眼神時不時掃向一個方向,涼暖心下明鏡似地直接看向五老爺的方向,卻見那長相不俗的男人也時不時被柳姨娘的媚眼所勾。

真真一對好男女啊!將軍常年在外,可寂寞慘了府裏一堆女人嘍!

想起那日去藥房,三老爺也要走了黃師傅,便又朝三老爺坐的方向看去,看來是真病,還是另有玄機,一看到三老爺連良慶略顯蒼老瘦削的臉有些蒼白虛浮,便知,這三老爺果真是身子不好了,才去請了大夫來。

看到三老爺,涼暖又瞥到了他身側的二老爺,似乎記得他喚連嘯虎,與她親爹是一胎生,叫連嘯虎,可涼暖看他面色蠟黃,雙目渾濁,神色猥瑣而身形幹癟的模樣,便知這一定是個常年浸淫美人窟的男人,身子都被那些妖精掏空了。

怕是他才最需要補一補了!

那四老爺連知山是個文弱書生,大概常年看書習字的原因,渾身上下有股濃烈的書卷氣,雖已人到中年,卻依舊掩不去的水墨書香氣,他低頭喝茶,渾身一股安謐氣質。

涼暖又夾了顆腰果,準備轉頭繼續看這哼哼唱唱的戲時,卻驚然發現,那阿宇竟是真的從一桌席後面拉出一個老奴,

“夫人,就是他!”

那阿宇也不是連府裏的奴才,只是個學醫的學徒,自然也沒有府裏下人規矩的熏陶,何況他如今也就十多歲的模樣,抓住人,句揮舞著手朝榮華夫人那邊喊,一邊還拽著那老奴朝夫人那邊走。

榮華夫人自是被這聲音吸引了目光,扭頭過去看,卻立馬回過頭看了眼連嘯霖。

五老爺連嘯霖隨著聲音看過去的那剎那,臉色也是拉了下來,這小廝拉著他的奴仆做什麽?那是他最得心老奴了。

“夫人,就是他來藥房取了藥的,還冒充了是五小姐派來的!”阿宇為自己找到了取藥之人心情有些許雀躍。

卻沒有看到榮華夫人眉頭微皺,也沒有看到坐在左側一桌五老爺的面色十分不郁。

月色森涼,照在華園裏的清池裏,帶起一片朦朧光輝,外堂裏燈火盛榮,眾人舉杯相邀聲忽的就這麽安靜了,安靜地讓原本神色有些高興的阿宇也是心裏一顫,

怎麽了?

“哎呦,你是誰?捉了老奴作何?”這一安靜,被阿宇捉著的老奴的聲音便尤為響亮。

隨著他的聲音看去,自然是有人認出來,他是府裏五房那裏的老奴,常年跟隨在五老爺身後,不是貼身管家,卻也地位較高的一個奴才了。

“五弟?”榮華夫人開口了,她側過頭朝鄰桌的五老爺看去,神色帶了些疑惑,若真是他,那他取藥時便可,她也不會為了幾副靈藥而當眾責怪五弟,畢竟,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是不知?

“嫂子,這小廝拉著我的老奴作何?”連嘯霖面色陰沈,額頭青筋直冒,在這樣一個家宴裏,卻被人將自己的奴才拉出來,這不是拂了他的面,讓他臉面全無麽?

“有人前幾日,將藥房裏備著的給老爺準備的名貴補藥取走了,這小廝指的便是取藥之人。”榮華夫人看了看那邊,開口說出。

聽了此話,脾氣本就有些暴躁而他又是連府老太君最後一個小兒子說話便也有些重了,

“嫂子,這靈藥我若要取,何必畏手畏腳,我直接取了便是,也定會報上我大名,怎會隱瞞了去,何況我身強體壯,何須補藥?!”

榮華夫人看連嘯霖聲音都洪亮幾分,又聽他說得實在在理,但那小廝又的確抓出了一個人,心中也是煩躁,都怪涼暖那賤丫頭!一下搞出這麽多事!

這邊上頭的主子們心裏發怒煩躁著,下面那原本老是掙紮的老奴卻是身子一凜,聽到他家爺這麽一說,卻忽然想起自家弟弟。

他的胞弟,是給二老爺做管家的,與他模樣生的如出一轍,他看了看二老爺身後的確沒有他胞弟身影,立馬便知,這藥,究竟誰取的了,但,主子們正在怒頭上,若是說出這些來,榮華夫人下怪下來,他親弟便難逃一劫。

那身形高瘦的奴才牙齒一咬,這罪,他頂下了!反正若是他弟弟做了這事,也是被罰,他做了,也是被罰,不如就他來承擔,他怎會舍得讓親弟受罪!

“回夫人,回爺,這藥,的確是奴才取的。”阿宇見那奴才完全掙脫了自己,上前一個重重跪下,便是開始叩頭,“奴才家裏老母得了重病,奴才沒有法子,沒有足夠錢給母親買好藥,便,便動了府裏藥的心思,五爺饒命,五爺饒命,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你好大的膽子!連府裏的東西都幹動心思!來人!拖下去杖責五十!”連嘯霖一陣怒氣,立馬就是站起一拍桌,吩咐府中侍衛將其拉下去。

隱在暗光裏的二老爺連嘯虎看到那與自己管家長相一樣的奴才被拉了下去,卻又沒提起他什麽事兒,吊起的心,終於放下了,還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連嘯霖,他雖為親弟,可一點不顧及他這個大哥,平日事事爭在他前,這下可好,顏面盡失了吧!

榮華夫人也沒能說什麽,既然這奴才自動認罪,又是五弟的奴才,自然是五弟做主最好,省得說他這個當家主母小氣,至於涼暖那丫頭,自也是逃過一劫。

涼暖看著那老奴被拉下去,雖心有不忍,卻什麽話也沒說,既然他認了錯,那就該受罰,這世道,可不是那麽容易過活的。

“小姐,原來是這老奴才!害得小姐差點兒被冤枉了!”小玉呼了口氣,在涼暖耳邊碎碎念。

小玉這一念,卻讓涼暖忽的眼睛一亮!

冤屈啊!各種蒙冤!此刻不為自己討要些什麽,豈不是大錯特錯地錯過了!

想畢,便裊裊起身,慢步跺至方才老奴跪的地方,

“夫人,現下涼暖冤屈已白,但方才受得丫鬟的辱卻依舊銘記在心,涼暖雖為連府庶女,可也是有尊嚴的人,平白在苑子裏休息著,兩個丫鬟氣勢洶洶地便過來了,說是涼暖偷了府裏藥,今日身子還未完全好,便過來與夫人一一說清,如今事情終是大白,涼暖心下也是安慰,但…。”

涼暖聲音淒婉地就是一連串說下這些話,卻又是一頓,榮華夫人便問,

“但什麽?”

“但總是蒙了冤的,涼暖希望,夫人能許涼暖一個請求以平覆此次受辱。”原本這樣的話,庶女本就沒資格說,但涼暖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說的話,榮華夫人不會不理,大人物嘛,總是要點臉皮的。

榮華夫人笑了,她看了看涼暖,問,“你想要什麽?”她這可是讓她騎虎難下,知道她定是不會不同意,才有這一出吧!

“涼暖希望,將來涼暖的婚事,無論是有人提親或是夫人將涼暖嫁出去,都能獲得涼暖同意,否則,涼暖不嫁!那時候即使涼暖不嫁,也無關連府聲譽了!”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一介小庶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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